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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7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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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搬。

白天梁椿去畫室上課,顧經鴻自己在家安置他的東西。梁椿這個大潔癖家裏所有的地方都整整齊齊的,顧經鴻見縫插針地把自己的東西擺在他東西的旁邊,屋子的東西看起來都成雙成對的。

過年時老太太給他們帶的雜七雜八的東西,沒時間收拾,都堆在冰箱裏,梁椿每每打開冰箱看見那一堆東西都心裏一堵。怎麽著也是老太太的心意,再說梁椿的整理癖也容不得這堆東西。

梁椿給老太太打電話問這些都怎麽吃,老太太特別高興一點沒嫌煩,告訴他這個這麽著那個那麽著。他把花生蓮子黑豆之類的都炒熟,泡起來準備明天蒸飯吃。

顧經鴻一進門就聞見花生的香味,梁椿圍著圍裙盤腿坐在椅子上打電話。

“哎呀阿姨您再別給我帶了。”

“這些我們又不是買不著。行,自己家種的。”

“不用不用,油就算了,我們這也有花生油,是是,不一樣。”

顧經鴻眉梢都帶著笑意,梁椿特別無奈地應著電話,一聽就是被他媽念叨的一句話都插不上。他走過去揉揉梁椿的耳垂,梁椿也摸摸他,無聲地打完招呼。洗手臺上看見梁椿泡著的一盆雜糧,專門撿著花生一粒粒都吃了。

好不容易梁椿才掛了電話,顧經鴻竊笑著看他,“我媽吧。”

“廢話,那還能是我媽嗎。”

吃完晚飯,顧經鴻刷碗,梁椿去陽臺收衣服,陽臺突然傳來大叫聲,梁椿突然手舞足蹈地跑出來了,抓著頭皮,一口氣叫了他八遍名字。

“顧經鴻!顧經鴻顧經鴻!!”

他嚇一跳,沖了手,“怎麽了?”

梁椿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,到處抓來抓去,“陽臺進了個東西,嚇死我了。”

顧經鴻把人帶過來摸了摸毛,聽見陽臺隱隱約約飛快扇動翅膀的聲音。

“走,我看看。”

梁椿看見顧經鴻,才緩過神來,一句一個臟字,“我日,他媽的嚇死我了。”

早春的天,捱過冬天的小麻雀不知怎麽飛進這一片來,從大開的窗裏闖進他們家。梁椿離著三米遠就不肯靠近了,抱著臂說,“弄出去,趕緊弄出去。”

顧經鴻把陽臺的玻璃門打開,費了點勁抓住受驚的小雀,看看沒有受傷的地方,托在手裏放出去了。

回頭看梁椿還是滿臉吃了玻璃碴的表情,“你還怕這個?”

“我不是怕,我是不喜歡。”

顧經鴻噗笑出來,還說不怕,好像剛才尖叫的人不是他了一樣,他梁椿也有今天。

“這麽可愛的小動物?”

“你再說一遍?你說什麽東西可愛?”

“你不喜歡小動物嗎?”

梁椿特別嚴肅地搖頭,“我討厭所有的動物,令人反胃。”做了一個起雞皮疙瘩的反應。

“人家好好的動物怎麽惹你了。”

梁椿說,“我覺得可能是基因,我從小就不喜歡動物。我媽也不喜歡。”

他難得聽到梁椿提到他媽媽,顧經鴻打趣說,“你媽也像你這麽愛幹凈嗎。”

“那當然。”梁椿一瞪眼,“以前我們家呢,是街坊裏有名的愛幹凈,我媽我爸都特別潔癖,後來甚至有了包袱覺得,我不能給我們家的平均值拖後腿,我得更幹凈。雖說後來沒家了吧,反正也成習慣了。”

昨晚他們睡在一起,第二天早上上班也一起出了門。走到樓下顧經鴻才發現自己沒拿手機,他快遲到了,急匆匆跑回去。

等啊等電梯終於下來,顧經鴻沒想到電梯裏有東西,眼前一個黃色的影晃過去,一條巨型犬沖出來。萬幸身體反應比大腦快,邁步的腳向左閃開了沒和狗撞在一起,狗也受了驚突然狂吠起來。

主人努力喝住狗,向顧經鴻道歉,“對不起,實在對不起,它一般不這樣。嚇著您了吧,對不起啊。”

顧經鴻嚇得心臟都停了一秒,“沒事。”抓緊時間趕緊進了電梯間,一路跑進公司,堪堪在遲到前幾秒鐘打完了卡,氣還沒喘勻,就被通知去開會。

會一開就是一上午,午飯推遲到下午兩點。他沒什麽胃口,勉強吃了幾口,更反胃了,反倒還不如不吃。

辦公室的暖氣開得太大,蒸的他發昏,大口喘氣還是有缺氧的感覺。好不容易挨到下班,顧經鴻站起身天旋地轉,眼前一片小星星,扶著墻停了一小會兒才好一些。

沒敢開車,叫了車回了家。梁椿已經回來了,顧經鴻連大衣都沒脫直接倒在沙發上。梁椿跟過去,“怎麽了?”

手背貼在顧經鴻臉上,“你是不是發燒了?”

“把衣服換了上床躺著吧。”

換了衣服,顧經鴻眼睛都睜不開了,梁椿又給他加了一床被。

他睡了不知道多長時間,被梁椿叫醒,“吃飯吧。”

“不吃。”顧經鴻搖搖頭,說什麽也不肯起來。梁椿出門買了感冒藥回來,進門聽見顧經鴻咳嗽的聲音,扶起來讓他喝了水又吃了藥。

“怎麽突然還感冒了?”

他睡了一會兒,精神好一些了,“可能是被早上的狗嚇得吧。我今早上來拿手機,電梯裏有只半人高的狗沖出來,嚇了我一跳。”

梁椿坐在他床邊,“今年咱倆是不是跟動物犯沖啊。”

顧經鴻把他拽過來,用鼻音撒嬌,“梁椿,怎麽辦。”抱著他翻了半圈,腿架在梁椿腿上,“梁椿,拜托,我好難受。”

這一聲叫的梁椿也心軟了,手心貼著他的臉,“藥都吃了,再睡一會兒,醒來就好了。”

半夜梁椿被身邊人的撲騰叫醒,摸了摸燒的更厲害了,叫醒顧經鴻,顧經鴻燒的意識模模糊糊,粗聲喘著氣只知道喊梁椿。

他揣上錢包,扶著顧經鴻打車去醫院。顧經鴻自己用不上力氣,梁椿累出一身汗,跑了一大趟才辦妥,握著顧經鴻的手,坐在急診等著掛吊瓶。

急診室裏都是些小孩和疲憊的父母,最前面的電視放著動畫片,屋子裏充斥著醫院的味道。顧經鴻打吊瓶的手冰涼,怎麽捂也捂不熱,轉頭一看,人已經歪著頭睡著了。梁椿扶著他,讓他靠的舒服一些,時不時看看吊瓶。

直到後半夜,梁椿也熬不住了,下巴抵著胸口用一個很不舒服的姿勢睡著了。值班的護士推醒他,把針頭拔了,梁椿一看瓶裏的藥已經打空了,後怕地謝謝護士。

回了家,顧經鴻能請假,梁椿還得去上班。做好飯,保鮮膜包著,再三囑咐顧經鴻要記得起來吃飯,然後吃藥。

中午他不放心地又回來了,看著顧經鴻吃了飯吃了藥。

“我特別不會照顧人,所以你得自力更生馬上好起來,知道了吧。”

午休的時間就一會兒,梁椿還是枕著沙發睡著了,顧經鴻給他蓋上衣服。梁椿說,“不用馬上就走了。”

顧經鴻病的這一個星期,他沒受什麽罪倒是把梁椿折騰壞了,家裏就一張床,感冒怕傳染給梁椿,他好幾晚都在沙發上將就著睡了。

“辛苦我們寶貝了。”

“哪啊,”梁椿揮揮手,“你生病其實我挺高興的。”

顧經鴻心裏聖潔勤勞的小天使梁椿形象坍塌了一個小角。

“你生病的時候不知道有多性感。”

碎了一只翅膀兒。

“你燒的迷迷糊糊的,什麽都不知道就知道找我,一直喊我的名字。還跟我撒嬌,我一拉你起來,你就‘拜托拜托,梁椿,別讓我走了’。”

顧經鴻羞愧地捂住臉,“別說了。”

他自己越說越高興,指手劃腳,“你沒了我你打算怎麽辦啊,顧經鴻。”

有一天早上梁椿無緣無故地夢見他媽媽。

夢裏他在暗處他媽媽在明處,屋子是藍色的,陽臺的窗戶大開。白色的窗簾像波浪一樣扇動。她看見他,人影在窗簾後面隱隱約約,聲音卻很真切,喊他的小名。叫他過來。

他走過去,看見媽媽的臉,情緒湧上來,亂成一團虬結在一起,他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麽,只喊了一聲媽,夢就醒了。

吃早飯時他和顧經鴻說起這個夢,顧經鴻說是不是該去上墳了,梁椿搖搖頭,“我媽沒墳。”

“那燒點紙錢吧,晚上我早點回來。”

顧經鴻第一次燒紙錢,相比之下梁椿就熟練多了,火焰吞吐著火舌吃掉紙頁,梁椿盯著火堆,一直沈默。燒光了手裏的紙制品,用垃圾袋簡單收拾完了才上樓。

“你不跟你媽說幾句嗎?”

“心裏說了,而且我媽應該也都知道。”

“我說我們在一起了,以後的路有人陪我一起走了,叫她不用擔心。”

顧經鴻摟住梁椿,拍拍他,“辛苦你了。”

春天來的意料之外的快,趁著一個休息日梁椿和顧經鴻去買春裝,其實網上也能買,他只是喜歡和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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